贵州西北一座小小的城

2020/07/24

1

从远古时代走来。从新石器到夜郎古国,从夜郎古国到现在,你在西北高原的怀抱里坐成一方小小的城——赫章。

我是你小小的太阳,我生在你临近的村庄,发出微弱的光,这光像我出生时候的眼睛,注定我和你的关系。

多年后,我来到你的小小的城,一个西北的名字,我在你的手里,和村庄的兄弟走在夜郎大道的路途上。

每一次,我走在你的身体里。每条道路,宛如每一根神经,又宛如情人分叉的发丝,宛如你分出的河流淌满四季。巷道里,我闻到马铃薯和和核桃的香,那是你在山地上的果实,农民把你拾回,放到家里,等黎明未来的时候出现在这条巷道里,承载你的光阴。

我将攀援上岩石落满的青山,在巍峨上,看遍你的角落。——房屋坐满街道,渐渐繁华。

此刻,我便想到了这座古都的神秘。

此刻,我畅想千年以前你国度的繁华,加上你特有的服饰和民俗的光景,在历史的尘埃之光中沉淀下来。

2

桥上那头的钟声响起,我在这头脚步飞疾。

听到农民卖菜的吆喝声,听到砍价的声音,一路走,一路消失在后头,又消失在前头。

我愿意和他们走在一起。

我目睹他们从清晨起来开始背向光辉,坐在土地的冰凉里,一如既往。春天播种,秋天收割,夏季种下,冬日呵护。比如稻谷,比如麦粒,这一切只为了一个小小的温暖的房屋。

在城市的遥远处,我的父母也和他们一样,甚至在鸡鸣时分前床已冰凉,扛着对生活的追求,想着儿女在外的求学路途,一切便兴奋起来。

我的脚步飞疾,桥上那头钟声再也听不到了。可是,我们的脚步都在走着,一刻也没有停下。

3

我在西山头上摘一朵桃花的涟漪,红色的嘴唇经过我的面额,我用手轻轻抚摸,将化未化,一如我的爱人,温柔可亲。

我在野马川的腰身上啜饮樱桃的弯眸,掉在村庄的肩膀上,落红满山。这颗颗美丽的红星,红遍这山峦,红遍这座小小的城池,红遍祖国河山的嘴,到更远处去。

我在乌蒙的高原,最好在韭菜坪的肩膀上眺望远方,远方那头,我便看到了你夜郎如星的名字,恰如小小住在小里。

黎明升起来,我不谈韭菜坪的风景,我要在历史的典籍里找寻你的文明——蛮夷人群的语言和帽子——石器和铜器落在泥土里,一晃便是千年。

遥想一个古典的女子,提着一把红琴坐在夜郎广场的中央,轻声微抚;我持一把河流分叉成的桃花扇,围绕池塘的古树吟诗——随风直到夜郎西。诚外无物地领悟这历史的部落的善知识,比如头上的服饰,节日的习俗,比如奢香夫人的爱情。

走在千年之后,在夜郎的西风明暗里,今夜,我不提一个名字,我只想你——赫章。

4

我听见稻谷歌唱了,布谷鸟掠过你的腹部和胸中,我便看到你的名字在土地上站立,如一粒粒沙粒,一个个农民的儿子。

我看到房梁之上的鸽子,抱着美丽的巢穴住在阳光的温暖里。偶尔几个调皮的孩子会去偷看。仿佛他们对一切新鲜的事物都像对春天一样喜爱,对夏季一样痴情,对秋天一样忠诚,对冬天一样放开自己。我希望所有的都能像他们,处在愉悦之间。

母亲在秋天的屋顶前炼出晚上的食粮,煮一碗新红豆汤,煮一阵子的新苞谷,在秋天黄昏的时候。等爱人的锄头归来,我等父亲归来。

今夜,我不谈月亮,也不想星星。我在想我背后的灯光,漂白影子,也照亮笑容,漏在风里,等光阴去寻。

今夜,我不感叹,也不可惜光阴。

晨安,我迎着雨露出发。

我要到山间与荒草打招呼,原谅我的罪过。我要准备放一把火,让这片金黄灰飞烟灭;我要攥紧我的锄头向更深处找寻根的影子。你知道,也许只有斩草除根,不留后患之忧,我的土地才能肥沃。

请你在另一个时间里原谅我,原谅我的别无选择。人类唯一生存的法则就是活下去,对于你,我无限惭愧,世间一切皆是慈悲,而我偏偏在某个时候总会有些辜负。

1从远古时代走来。从新石器到夜郎古国,从夜郎古国到现在,你在西北高原的怀抱里坐成一方小小的城——赫章。我是你小小的太阳,我生在你临近的村庄,发出微弱的光,这光像我出生时候的眼睛,注定我和你的关系。多年后,我来到你的小小的城,一个西北的名字,我在你的手里,和村庄的兄弟走在夜郎大道的路途上。每一次,我走在你的身体里。每条道路,宛如每一根神经,又宛如情人分叉的发丝,宛如你分出的河流淌满四季。巷道里,我闻到马铃薯和和核桃的香,那是你在山地上的果实,农民把你拾回,放到家里,等黎明未来的时候出现在这条巷道里,承载你的光阴。我将攀援上岩石落满的青山,在巍峨上,看遍你的角落。——房屋坐满街道,渐渐繁华。此刻,我便想到了这座古都的神秘。此刻,我畅想千年以前你国度的繁华,加上你特有的服饰和民俗的光景,在历史的尘埃之光中沉淀下来。2桥上那头的钟声响起,我在这头脚步飞疾。听到农民卖菜的吆喝声,听到砍价的声音,一路走,一路消失在后头,又消失在前头。我愿意和他们走在一起。我目睹他们从清晨起来开始背向光辉,坐在土地的冰凉里,一如既往。春天播种,秋天收割,夏季种下,冬日呵护。比如稻谷,比如麦粒,这一切只为了一个小小的温暖的房屋。在城市的遥远处,我的父母也和他们一样,甚至在鸡鸣时分前床已冰凉,扛着对生活的追求,想着儿女在外的求学路途,一切便兴奋起来。我的脚步飞疾,桥上那头钟声再也听不到了。可是,我们的脚步都在走着,一刻也没有停下。3我在西山头上摘一朵桃花的涟漪,红色的嘴唇经过我的面额,我用手轻轻抚摸,将化未化,一如我的爱人,温柔可亲。我在野马川的腰身上啜饮樱桃的弯眸,掉在村庄的肩膀上,落红满山。这颗颗美丽的红星,红遍这山峦,红遍这座小小的城池,红遍祖国河山的嘴,到更远处去。我在乌蒙的高原,最好在韭菜坪的肩膀上眺望远方,远方那头,我便看到了你夜郎如星的名字,恰如小小住在小里。黎明升起来,我不谈韭菜坪的风景,我要在历史的典籍里找寻你的文明——蛮夷人群的语言和帽子——石器和铜器落在泥土里,一晃便是千年。遥想一个古典的女子,提着一把红琴坐在夜郎广场的中央,轻声微抚;我持一把河流分叉成的桃花扇,围绕池塘的古树吟诗——随风直到夜郎西。诚外无物地领悟这历史的部落的善知识,比如头上的服饰,节日的习俗,比如奢香夫人的爱情。走在千年之后,在夜郎的西风明暗里,今夜,我不提一个名字,我只想你——赫章。4我听见稻谷歌唱了,布谷鸟掠过你的腹部和胸中,我便看到你的名字在土地上站立,如一粒粒沙粒,一个个农民的儿子。我看到房梁之上的鸽子,抱着美丽的巢穴住在阳光的温暖里。偶尔几个调皮的孩子会去偷看。仿佛他们对一切新鲜的事物都像对春天一样喜爱,对夏季一样痴情,对秋天一样忠诚,对冬天一样放开自己。我希望所有的都能像他们,处在愉悦之间。母亲在秋天的屋顶前炼出晚上的食粮,煮一碗新红豆汤,煮一阵子的新苞谷,在秋天黄昏的时候。等爱人的锄头归来,我等父亲归来。今夜,我不谈月亮,也不想星星。我在想我背后的灯光,漂白影子,也照亮笑容,漏在风里,等光阴去寻。今夜,我不感叹,也不可惜光阴。晨安,我迎着雨露出发。我要到山间与荒草打招呼,原谅我的罪过。我要准备放一把火,让这片金黄灰飞烟灭;我要攥紧我的锄头向更深处找寻根的影子。你知道,也许只有斩草除根,不留后患之忧,我的土地才能肥沃。请你在另一个时间里原谅我,原谅我的别无选择。人类唯一生存的法则就是活下去,对于你,我无限惭愧,世间一切皆是慈悲,而我偏偏在某个时候总会有些辜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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