浅谈黄梅戏孔雀西北飞刘金芝人物塑造
2021/04/23王莹近照
黄梅戏《孔雀西北飞》,是由安徽省黄梅戏剧院于2017年打造的新编大型现代舞台剧,编剧刘云程、导演李云、作曲陈精根。该剧以“讲述普通百姓生活”为其根本创作导向,它集思想性、艺术性、观赏性“三性统一”,且是一部与广大的普通观众声气相投,取材生活、扎根民间、还原百姓生活的黄梅戏原创舞台剧。整部作品体现了创作者对当前社会的敏锐观察、热切关注和深入思考,有着极其鲜明和端正的创作立场与态度。从家长里短、日常俗事的婆媳关系出发,从而引发人们对当下社会现实问题的追问与思考,并最终表达出对人间真情、善良、美好的渴望和对中华民族传统美德的呼唤。
作为一名青年演员,我当初被剧院安排为该剧二组主演,饰“刘金芝”一角,实在是倍感荣幸又压力重重。荣幸的是作为一名青年演员能首次担纲主演,是不可多得的业务锻炼机会,也十分感谢院部领导对我的信任和支持。但是压力也是十分巨大的,首次担任主演,面对大段的唱腔和表演,心中总感觉没底。其次作为一名青年演员,在现实生活中还并没有该剧刘金芝角色的“婚姻”、“子女”、“婆媳”等关键情绪的现实体验。 “艺术来源于生活”,我很担心因为自己缺乏这种生活体验而导致角色表现苍白无力。所幸在创排过程中,通过自己的努力和大量学习,以及各位老师及同事的点拨与支持,还算比较成功地完成了该剧的人物塑造。这次演出经历既给我建立了舞台信心,也对我将来的演出起到终生受益的作用。下面我将从几个方面来回顾和浅谈一下我对于该角色的理解和塑造。
一、人物形象设定
拿到剧本后,我首先通读了剧本,了解整部戏的故事情节、自己所分到的人物角色在整部戏里的分量,应占据多大的比重,与剧中各人物的关系,然后以此去进行自己的角色创作。创排之初,导演要求我们每个演员写 “人物自传”,这是对角色的初步认识。在经过对剧本不断的研读和长时间的揣摩之后,我认为刘金芝一角的底色最终还是善良的。她是这个时代里普通不过的底层妇女,从农村进入城市的流变过程中,骨子里依然有着小农意识、小算盘、小格局。在时代推动下,作为销售员的她精明能干,追求更高更好的物质生活。在家庭关系上,她对丈夫、儿子关爱有加但态度强势;孝亲母、薄婆母。她不是一个道德缺失的人,只能说在道德认知上存在严重的偏差。自私却不乏善良,又与知错能改的复杂性格融为一体。在之后的排练表演中,我一直以这种人物基调去进行塑造,让我在整个表演过程中始终有一个坚实的人物基础。
二、从语言角度进行的人物创造
语言是现代戏表演的重要组成部分,在人物创造方面,语言同样具有极为重要的作用。想要实现事半功倍的创造效果,演员在表演过程中,必须要结合戏曲的社会背景,采用真实生动的语言,才能够打动观众,与观众形成共鸣。
戏曲语言又分为唱腔和念白两个部分。唱腔上,本剧在继承传统黄梅戏曲调的基础上,创新地添加了花腔小调与现代歌剧曲调。根据人物的性格及情绪波动,专门创作了符合每个人物形象的曲调唱腔。
在刘金芝登场的第一段唱腔中“管男人先要管好胃,胃不受用男人会发毛”、“吃好喝好万事了,接下来就是管钱包,钱包宜瘪不宜鼓,鼓了赶紧往外掏”、“育儿也是有诀窍,浇花须从根上浇,要想老来有依靠,母子情感须打牢”等这些质朴又不乏幽默的唱词,很鲜明地就刻画出了这个人物的基本调性。通俗易懂,朗朗上口,很容易让观众记住这个角色。这就是恰当地使用语言在人物创造方面显现出来的优势。现代戏语言通俗、质朴,更容易拉近戏曲与观众之间的距离,从而让观众从更贴近生活的距离去欣赏演员的表演。这对我而言,既是展现自我的机遇,同时也有挑战自我的压力。我深知在舞台上必须要十分入戏,才能够将质朴的语言发挥到极致,满足观众的欣赏要求。
戏曲表演中的“念白”也是极其重要的表现手段,通常有“千斤念白,四两唱”的说法。在戏曲念白中,又分为“韵白”(也称为“大白”)和“小白”。“韵白”讲究韵律感、节奏感,表现为平仄四声押韵,尾音拖长。“小白”就是稍加修饰的生活语言。黄梅戏是从民间小戏发展起来的,剧目表现的大多是劳动人民和城市平民的生活面貌,因此剧情人物说的基本都是“小白”。黄梅戏念白用的是安庆方言,安庆方言色彩浓郁,通俗、生动、幽默,语速较快,口语俚语多。比如在本剧刘金芝的台词念白中戏称丈夫“这个砍头的鬼哎”,又如在第二场中与弟妹的对话“你看看妈,就是向着弟妹,姐想拍个马屁,妈甩腿就给我一蹄子”及第三场中面对丈夫儿子讨好自己时说出“算了,焦家苦儿媳,没有这个福分”等语言,短短几句话,就将一个聪明伶俐、略显刻薄的人物形象,活灵活现地刻画出来。我认为在表演这样的幽默语言时,一定要掌握住人物特点及对话情景,放低表演身段,做到“松弛”但不“松懈”。才能更好地刻画人物,拉近观众距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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